却说巨鹿战事已毕,楚营之中,诸将皆有封赏。熬了一年多,韩信总算升迁做了执戟郎。虽说不怎么显赫,毕竟是个郎官。遇有机会,也能递个文策甚么的。军马开拔,一路西进,到新安时,便有了项羽坑杀二十万降卒的事情。韩信见了,心中暗道:“屠杀降卒,实为不祥。虽是不得已而为之,将来终成他人话柄。”叹息几声,却是无可奈何。接下来出现的那一幕幕,在一般人眼里,项羽是威风八面,处处占先;刘邦是卑躬屈膝,处处忍让。岂知这只是个表面,内中的玄机谁能窥透?那韩信实非一般人物,这里头谁赢谁输,谁得谁失,经他一看,便是一清二楚,明明白白。这些天来,众诸侯都相继离开了关中。此时霸王,只等彭城消息到来,便要引众起程东归。韩信寻思:“到如今,再要忍着不说,便将误事。我既身在楚营,总须为国着想,替主尽力。”回到住处,寻来笔墨,凝思熟虑,将想要呈请的话,都写在奏表里面。这奏表写的甚么?做书的且将个大概摘录在这里,其文道:臣曾闻,凡治天下,贵审天下之势,贵识天下之机。所谓势者,自然是明强弱,察虚实,知利害,详得失,于是天下可理也;不然,虽强盛一时,徒恃勇力,必当衰败,未能延其势也。所谓机者,不外乎辨兴亡,定治乱,穷细微,明隐伏,然后天下可图也;不然,则草莽倥偬,苟简立国,终难长久,不可适其机也。今陛下虽已称霸,据臣观来,却是人心未附,根本未立。视其外表,天下似已太平,百姓似已顺服。究其根源,乃畏强而已,惧威而已,善面而已。然则,强可弱也,威可抑也,面可改也;此三者,皆陛下所依靠,一旦丧失,下必振焉,天下安宁,岂可享乎?欲望长治,岂可得乎?此臣之所以忧心,而实为陛下忧也。刘季昔居山东时,贪财好色。自入关中,却发政施仁,约法三章,收束人心,使民悦服;财物无妄取,妇女无所幸,恨不能立作关中之主也。今陛下入关,反不闻善政,而惟见杀戮,听邪曲之言,蹈亡秦之弊,杀子婴,掘骊山,烧阿房,大失民望。盖不知势之可立,机之可察,而弊端恶孽,隐伏于未动之时耳!刘季只须一倡,诸候必然从风,反抗势力,不期强而自强,不期胜而自胜。到时,陛下所能恃者,皆为刘季得之矣!譬如近日,刘季叫人烧绝栈道,分明是迷惑之计,好使陛下不疑其东归之意,三秦不作严备,其可收用巴蜀之民,复取关中之地。此正所谓能审天下之势,能识天下之机者也。臣之所论,刘季皆已参悟,而陛下仍茫然不知也。身边将士,只知用武,趋奉上意,而不见献一良策。陛下惟有独胜,自以为天下无敌。殊不知,败亡之机,已萌于不测之中。臣知其中危机,心如火焚,故不顾众人讥诮,而敢为陛下言也。为今之计,莫若益兵严备,巡哨边关,收回章邯三人而别用,另选智勇之士,阻塞关隘;更取刘季家属,拘于辇毂之下;昭布仁义,整饬兵马,训练行伍;内求贤相,外访元戎,制服诸侯,通行周政。如此,则刘邦不敢东向,而陛下之社稷,犹如磐石稳固矣。臣诚惶诚恐,稽首顿拜。文章写好,到了此日,托旧友钟离昧转呈上去。霸王取来观阅,看罢奏表,怒道:“小小一个执戟郎,竟敢对寡人所做之事评头论足!”把奏章丢在地上,喝令武士,将韩信捉来问罪。钟离昧急忙出来制止道:“此乃高论,如何要拿他治罪?”霸王道:“内多讥讽之语,甚是可恶。”钟离昧道:“良药苦口,忠言逆耳。那韩信说的,句句在理。如因语言过激而问罪于他,似乎不妥。”季布、季心也上来相劝。霸王看几个皆是肱骨之臣,当堂总要顾及些面子,也就消了火气,免了韩信的罪。经此一番惊吓,韩信已然灰心。再与人攀谈,闭口不言国策政事。一到住处,便拿那本《尉僚子》来翻阅,打发时间。原来自范增与桓楚、周殷去彭城之后,霸王及文武百官,便都来咸阳城内住。韩信大小是个郎官,也分得一处院落居住。官家安排两个老军,一个照料日常生活起居,一个站在门首看家护院;都年岁不小,须发皆白。却说这一日,韩信不该当值,坐在堂上看书。那位照料起居的老军,挎个篮子往街市上买菜去了。这里正看得入迷,只见看门的老军走来相告:“外面来一个先生模样的人,自称是将军的同乡,特来探望。”韩信自忖道:“当年在淮阴,贫困落魄,谁肯和我交好?我到楚营已久,并未见过一个故旧。今日为何,却有同乡前来造访?”放下书来,随老军走到堂外。只见廊檐之下石阶上,正站立一人:端的眉清目秀,风度翩翩;臂弯之中,夹着一物,用稠布包裹;看着眼熟,一时记不起来。那人向前施礼,韩信欠身回礼问道:“先生面熟,只是一时不能记起。”那人道:“我乃将军同乡,曾是见过面的,自然有些面熟。”韩信道:“既是同乡,不妨到后堂说话。”请入后堂小屋里,分宾坐定,茶水伺候。老军退下,韩信方问道:“先生贵姓?找韩信有何贵干?”那人微笑道:“鄙人姓宋,名福,自号倚天子。尝游历四方,闯荡海内,能相人贵贱,知人前程。先人曾遗留下主剑三口,皆稀世之珍。不敢轻言价钱,但若有英雄豪杰,能与其相配者,才好卖给他。如今已将两口剑,卖与两个人,只剩这一把,未遇其主。寻觅数月,方知将军才是当世英雄,人中豪杰。故一路问询,找到这里,来拜见此剑主人。”说着,将所裹之物搁在桌面上,称道:“此剑非平常人所能佩,实古今罕有,稀世珍奇。”韩信道:“何以见得?”宋福道:“宋某有几句话,单说此剑好处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说来。”宋福指那剑道:“有道是:暗临黑水蛟龙泣,潜倚空山鬼魅惊。深藏几百年,价值数千金。若遇奇男子,铮然自有声。何须出囊钱?物自归主人。君若得此剑,威令满乾坤!”韩信听了,不禁失笑,道:“自投楚以来,无人能识我韩信为何如人。今蒙先生夸奖,深感意外。先生既将此剑说得如此神奇,能否把来一观?”宋福道:“将军请便。”韩信便把绢布打开,里面果然包着一口剑。剑鞘之上,刻画好些图案,诡秘怪异。暗道:“只观剑鞘,便是奇绝。”将剑从鞘中慢慢拔出,只见寒光闪动,耀人眼目。韩信平日素爱宝剑,见这柄剑锋口如霜,宝气射人,乃千年难遇之物,一时呆在那里。半晌,方道:“我观此剑,确是世间稀有。先生既然说有三口,不知另两把价钱几何?”宋福道:“鄙人卖剑,却与他人不同。须先观其人,次论卖与不卖。如果此人为我看中,不管付多付少,便将宝剑卖给他,何须论价。久闻将军乃天下之豪杰,今世之奇才,正需此剑相配,故特来拜见。”韩信起身谢道:“奇才两字,恐未相称。”宋福道:“若不相称,虽与万金,亦不敢轻售也。”韩信大喜,问道:“先生这三口宝剑,有何名堂?”宋福道:“既是宝剑,自有名目。”韩信道:“还望先生赐教。”宋福道:“我那三口宝剑,一名天子剑,一名宰相剑,一名元戎剑。”韩信道:“何为天子剑?”宋福道:“所谓天子剑,类如白虹、紫电,悬于壁上,邪魅遁形,诸怪敛迹;不动而天下服,无出而四海敬;震撼无比,故为天子剑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博才,韩信领教。不知宰相剑是何说法?”宋福道:“当如龙泉、太阿,其性坚韧,能曲能伸,刚柔并济;闻宿于牛斗之间,自下而上,光芒万丈;天有所赖,阴暗遁逸,故称宰相剑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说的有趣。那元戎剑,却有甚么讲究?”宋福答道:“此把剑,恰如钎锵、镆釾,虽人力所为,实按天时,应星宿,合阴阳,观炉火,十余年方得铸成;所谓磨砺有法,修造有度,非一日之功所能炼就;行之于天下,叱咤风云,故称作元戎剑。”韩信听了,抚掌大笑道:“剑是好剑,话是好话,先生决非寻常之人。韩信这厢好奇,冒昧问一句,不知另外两口剑,究竟卖与何人?先生如方便,就说给我听。”宋福道:“实不相瞒,那天子剑,数年前卖给了丰邑刘沛公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有甚凭据,要将天子剑卖给他?”宋福道:“古来圣贤,出生之时,必有瑞兆。那刘沛公,大德当阳,相貌特殊,神母夜号,芒砀云瑞;所见之人,皆说他宽厚有度,仁德爱人,出乎其类,拔乎其萃。我观他有天子福德,前在芒砀山曾剑斩白蛇,后在霸上又显现五星会聚。种种迹象,已都说明,何用宋某再讲。”韩信微微点头,道:“天子剑当属汉王。不知那宰相剑,今归何人手中?”宋福道:“已卖与沛丞萧何。”韩信道:“有何说法?”宋福道:“凡做宰相,须当胸怀大度,经纶有方;使国家漕运贯通,物资宽裕,军队后备充足,将士齐心。此全仗宰相忠、正、明、辨、恕、容、宽、厚八种能耐,才可胜任。我观萧何,件件得体,样样能行,故在关中,将此剑卖与了他。”韩信听到这里,脸色转而阴了下来,苦笑道:“先生将两口宝剑都赠给了汉王、萧公,可谓物随其主矣!可叹我韩信,至今沉沦,一无大用,如受这把元戎剑,岂不有愧?”宋福笑道:“将军莫要沮丧。想那千里马,未遇伯乐时,杂于槽枥之间,遭人奴隶,与寻常马匹一般无二。及至遇到伯乐,方识其是‘绝地’、‘超影’,观见嘶如龙,顾如凤之风姿,叹为天下之骏乘。将军饱读兵书,腹中所养,虽孙、吴、穰苴,亦不能过也。今碌碌隐于人后,实未遇识主,不知所怀之能也。但若遇见识主,委以地位,言听计用,必至驱动天地,变化风云。到那时,将军当坐镇中原,出警入跸,享九袭之荣,极人臣之贵,无复今日之窘态也。”此话正触到韩信心坎里,不由得慨叹起来,道:“先生之言,如照肝胆。韩信投身楚营,亦算长久,纵有百计却无一用。前番上表,又差些获罪,弄得心灰意冷,深感沮丧。事到如今,只能在此窝囊,竟一筹莫展。实在可怜。”宋福道:“将军聪明过人,当知‘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事’的道理。以将军之抱负,为何甘愿寄人檐下,埋没才华,做那平庸之徒?”韩信抬起头来,仔细端详,一时恍然大悟,笑道:“先生言语,字字玑珠,句句动人,且意境深远,乃绝世之高人也!适才眼拙,虽然面熟,却未能想起。经这许多话,再细观举动,方觉先生为何许人也。”那人道:“既然看破,何须再作隐瞒。我本韩王属下张良是也,因慕将军大才,特来拜访。只想劝说将军弃暗投明,往依汉王,求得一世功名,流传万代。唯恐将军固执,不肯听从,故冒用‘宋福’之名,借卖剑为由,来说动将军。张良此举,实属无奈,望将军莫怪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为我前程,如此花费苦心,韩信感激不尽,岂能怪怨?先生所言,句句中肯,如拨云见日,使韩信茅塞顿开。我今有意弃楚归汉,又恐汉王难识面目,不肯重用。想来颇感犹豫,不知先生有何指教?”张良道:“将军勿忧。我这里修一荐书,到时拿出,自当重用。”说罢,扯下衣襟一角,取笔写了几个字,交到韩信手里。韩信看过,道:“汉王命人烧绝栈道,必是先生所教。”张良笑道:“此招瞒得霸王,怎瞒得将军。”韩信道:“我虽懂其中奥妙,却不知将来还定三秦,该走哪条线路?”张良道:“此事我早有打算。”说着,从身边书袋中取出一张图来,指与韩信道:“除了斜褒栈道,却另有一条路可走。只是山道偏僻,崎岖难行,常人不识这条路径。将军藏好,不到用时,万不可轻示他人,免得泄了机密。”韩信见了,又惊又喜,道:“先生行事,处处料他人之前。真仙人也!”将角书、地图收了藏好,却问道:“今别后,先生将往何处去?”张良道:“暂且随了韩王,到阳翟就国。但有机会,往说诸侯,鼓动尔等都来反楚,以分散霸王势力,使其无意西顾。则将军可安心下三秦,夺关中,进而图谋天下。”韩信道:“先生身处险境,自当小心才好。”张良笑道:“我虽身居虎穴,却也安如泰山。将军只管放心去,凭张良这点本事,足与霸王周旋。”说着,便告辞要走。韩信道:“我这里但等觅得机会,便好动身。”二人拜别,韩信送到门首,望着张良渐渐走远。
评书《水浒传》中塑造了一批啸聚江湖,仗义行侠的绿林好汉的独特性格和各人被逼上梁山的成长道路;及其后宋江等梁山泊好汉受朝廷招安,适逢金兵南侵,在朝廷主战派的支持下全体上阵。然而主和派投降卖国,割地赔款,使梁山泊好汉倍受打击,血溅疆场,饮恨而亡。书中塑造了108个英雄好汉,每人有每人的语言,通过这些语言,人物的迥异性格被刻画得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。李逵的心粗胆大,率直忠诚,鲁达的粗中有细,仗义刚正,武松的勇武利落,心思精细,林冲的忍让,宋江的谦恭,吴用的足智多谋,通过他们的语言,无不让人如见其人,如闻其声。
《小五义》是《三侠五义》的续书。是根据清朝末年民间艺人石玉昆的说书日本润色而成。叙述为剪除叛逆的襄阳王赵玉,锦毛鼠白玉堂独闯铜网阵遇害。此后,其余义士亦渐衰老。他们的后辈徐良、白芸生、卢珍、韩天锦为共破铜网阵,在赴襄阳的途中凑集于客栈,与小侠艾虎,共结为小五义,并沿途诛锄豪强,齐集武昌,在蒋平、魏真等率领下,攻进铜网阵,在阵中遇以险情。故事曲折,情节纷繁.
评书《龙虎风云会》是长篇侠义评书《白眉大侠》的继续和补充,又可单独成章,并增加了公案情节。此书以房书安为主线展开故事情节。此书包括包世荣断案、白芸瑞被诬陷、囚禁八王千岁以逼迫开封府众人就范、破九兽朝天亭、群雄大战八王擂、房书安捉拿飞云道长、群雄大闹通天观、会斗一气仙、初上小蓬莱、闯五关、碧霞宫十二老战金灯、三教争雄龙虎风云会、房书安保皇太子赵曙看病、平姚家寨、征讨日月山等热闹故事。以太师庞吉、天顺王赵一统为首的奸党,勾结武林各门派,对包拯、徐良、白芸瑞等人,设下重重障碍,以达到打击报复的目的,徐良、白芸瑞等众官人在各门各派剑侠的支持下,排除万难,历经风险,终于化险为夷,挫败了奸臣以及武林败类的阴谋,保住了宋室江山。《龙虎风云会》还有第三部——三上小蓬莱、火烧碧霞宫尚未出版,内容有群雄三教评理会、三上小蓬莱、火烧碧霞宫等热闹故事。
评书《水浒传》中塑造了一批啸聚江湖,仗义行侠的绿林好汉的独特性格和各人被逼上梁山的成长道路;及其后宋江等梁山泊好汉受朝廷招安,适逢金兵南侵,在朝廷主战派的支持下全体上阵。然而主和派投降卖国,割地赔款,使梁山泊好汉倍受打击,血溅疆场,饮恨而亡。书中塑造了108个英雄好汉,每人有每人的语言,通过这些语言,人物的迥异性格被刻画得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。李逵的心粗胆大,率直忠诚,鲁达的粗中有细,仗义刚正,武松的勇武利落,心思精细,林冲的忍让,宋江的谦恭,吴用的足智多谋,通过他们的语言,无不让人如见其人,如闻其声。
《水浒后传》这部书是根据明末清初陈忱同名小说改编的。该书主要讲述的是水泊梁山在宋江等故去后所剩余的三十二位好汉,通过种种不同的遭遇,重新聚合在一起,最终因北宋沦亡,避地海外,开基立业,李俊称王暹罗。书中对《水浒传》里涉及的各类人物,也都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一一给予归宿,和前传一样,作者把全部同情都倾注在水浒英雄的一边,对前传中描写比较单薄或不够充分的人物,如阮小七,乐和、李应等,都有所补充和加强,使得一个个忠肝义胆、智勇双全、光彩夺目的英雄形象清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清康熙年间,黄河连年泛滥,沿岸百姓苦不堪言,康熙帝体恤民情,励志治河,亲自九下江南,巡视黄河灾情,更由此引出了一幕幕传颂一时的传奇故事。
庚娘,尤太守的女儿,.嫁于中州名门之后的金大用,夫妻感情深厚。因为流寇作乱,被自称是广陵的王十八设计害死丈夫和公婆。王就想冒犯庚娘。庚娘以市井小民初次合房也要喝上一杯薄酒为名,灌醉了王并亲手杀掉仇敌。被人追赶跳进池塘自杀。窗子上有一封信,庚娘详细地述说自己的冤屈。众人把庚娘当作烈女看待。庚娘被埋葬之过了几年后,听见招呼:庚娘,你丈夫没死还应该重新团圆。就从梦中醒来。后来又见到丈夫金大用,破镜重圆。庚娘与金大用已经有了两世情缘,第三世还是结为夫妻,二人恩深情重。可是好景不长,金大用从大白湖上救来的朋友看上了庚娘,为此金大用被谋财杀害,弃尸湖中。庚娘要为夫报仇,不幸也被其打成重伤堕进水里,幸好被水中龙女相救,并愿与庚娘人龙合一,庚娘便有不死之身,为夫报仇,但是在吐出最后一口气时,便要遭受天下最痛的苦,有如千刀万剐。庚娘应允,死而复生,更被王十八救起并带回家中。而王十八的弟弟王十九觉得庚娘来者不善,更被高僧指点称庚娘是龙妖。庚娘终于为夫报仇将王十八杀死,同时也得知金大用没死便到处去寻夫。王十九为了收复庚娘不惜削发为僧,抛弃爱人,上山学法,法名尚正。终于,皇天不负有心人,庚娘跟金大用终于重遇,但却早已阴阳相隔。庚娘发誓要助丈夫还阳,一百年后,尚正找到庚娘,得知前因后果,也感上天愚弄凡人,竟与庚娘、龙女大闹天地,未几,天开地启,劝说众人放下,天理本是如此,可以破例一次,让尚正、丹儿、大用得从新开始,庚娘甘受苦楚,成全大家,化成一道烟尘,微笑着向尘世告别。
张鸿渐,永平人。年十八为郡名士。时卢龙令赵某贪暴,人民共苦之。有范生被杖毙,同学忿其冤,将鸣部院,求张为刀笔之词,约其共事。张许之。妻方氏美而贤,闻其谋,谏曰:大凡秀才作事,可以共胜,而不可以共败:胜则人人贪天功,一败则纷然瓦解,不能成聚。今势力世界,曲直难以理定;君又孤,脱有翻覆,急难者谁也!张服其言,悔之,乃宛谢诸生,但为创词而去。质审一过,无所可否。赵以巨金纳大僚,诸生坐结党被收,又追捉刀人。张惧亡去,至凤翔界,资斧断绝。日既暮,踟躇旷野,无所归宿。欻睹小村,趋之。老妪方出阖扉,见生,问所欲为。张以实告,妪曰:饮食床榻,此都细事;但家无男子,不便留客。张曰:仆亦不敢过望,但容寄宿门内,得避虎狼足矣。妪乃令入,闭门,授以草荐,嘱曰:我怜客无归,私容止宿,未明宜早去,恐吾家小娘子闻知,将便怪罪。妪去,张倚壁假寐。忽有笼灯晃耀,见妪导一女郎出。张急避暗处,微窥之,二十许丽人也。及门见草荐,诘妪。妪实告之,女怒曰:一门细弱,何得容纳罪人!即问:其人焉往?张惧出伏阶下。女审诘邦族,色稍霁,曰:幸是风雅士,不妨相留。然老奴竟不关白,此等草草,岂所以待君子。命妪引客入舍。俄顷罗酒浆,品物精洁;既而设锦裀于榻。张甚德之。因私询其姓氏。妪曰:吾家施氏,太翁夫人俱谢世,止遗三女。适所见长姑舜华也。妪去。张视几上有《南华经注》,因取就枕上伏榻翻阅,忽舜华推扉入。张释卷,搜觅冠履。女即榻捷坐曰:无须,无须!因近榻坐,腆然曰:妾以君风流才士,欲以门户相托,遂犯瓜李之嫌。得不相遐弃否?张皇然不知所对,但云:不相诳,小生家中固有妻耳。女笑曰:此亦见君诚笃,顾亦不妨。既不嫌憎,明日当烦媒妁。言已欲去。张探身挽之,女亦遂留。未曙即起,以金赠张曰:君持作临眺之资;向暮宜晚来。恐旁人所窥。张如其言,早出晏归,半年以为常。